第一百零八章_扶腰反派没空毁灭世界[快穿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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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八章

  晨寒雾重,天边刚露出些许鱼白,玄妙观便响起洗漱的声音,再过一会,就有不同年纪的道士走出房门,往中心的大殿走。

  洛月卿同样如此,不过因她身份特殊,就被安排在殿中最角落的位置中,最近的人也离她半米远。

  若不是提前知晓原因,必然会猜想这人是不是犯了什么错,才被众人排除在外。

  洛月卿对此并不在意,反倒双手捧着书,困得不行。

  昨日因酒醉睡了一天,晚上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,还没有睡着就得穿衣出门,本以为还能坚持一会,没想到坐在这儿没多久,求了一晚上的困意就涌了上来。

  加之环绕整个大殿的颂经声,是越听越困。

  洛月卿又一次头往下垂,眼皮几乎合上又急忙睁大,一双杏眼毫无神采,更别说对焦到书页上。

  被木簪盘起的发丝垂落一缕,被风吹得摇摇晃晃,衬得肤色衬得越发白净。

  再往里看,长公主殿下虽未入道门,但也被迎到最前头,与观主坐成一排。

  虽是第一次上早课,但钟觉予没有半点不适应,手拿藏蓝外壳的道书,先细细看过一遍,再同其他人一样低声诵读,不见卡顿,好似和周围人一样念过千百回。

  至于里头一些晦涩不明的字句,她无需着急询问,再等片刻就会有道长起身讲经。

  纸页翻过,视线无意偏离,移向右后方。

  小道长闭着眼歪倒斜落,几次想要倒在桌面上,幸好关键时刻都刹住车,唇还张张合合,不知道在念些什么。

  钟觉予勾了勾唇,眉眼无意柔和一瞬。

  旁边的观长察觉到她的停顿,下意识跟着看去,然后表情一肃,正准备出声提醒,便听见旁边传来声响。

  “咳咳,”钟觉予突然假咳两声。

  观长回过头看向她。

  钟觉予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走神,抬起书又念起来。

  观长有些疑惑,又往后转头。

  “咳!”

  咳嗽声立马响起,观长抬眼瞧向钟觉予,混浊眼珠闪过一丝明悟,终于明白了这人心思,便收回视线,也当做没看见。

  后头的小道士还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,脑袋彻底低了下去,竟就这样睡着了。

  翻走的书页发出声响,面前的香逐渐往下,檀香将整片空间笼罩。

  前面的人余光又一次窥向后面,笑意随之浮现在眼尾。

  还受人尊敬的清月道长呢,初来的小道士都比她有毅力。

  钟觉予收回视线,含笑摇了摇头。

  再等一会,身旁的观长就起身为众人讲经,实际他已很少如此,大部分时间都交于膝下弟子,此次是因为长公主初来,他为表庆祝,这才特例一次。

  这不,瞧见他起身,底下的道长都露出惊喜的表情,明显挺直了腰板,目光炯炯地盯着前面。

  而还在昏昏欲睡的洛月卿,依旧低着头,或许是知道了

  有人护着她,已经嚣张到连书都不拿,直接丢在桌上。

  观长看得嘴角抽搐一瞬,捏在手中的书出现折痕,然后……

  “咳,”又是一声咳嗽。

  钟觉予低着垂眼,视线依旧在纸页上,好像刚才那一声咳嗽只是无意。

  观长强压下抽搐的嘴角,半转过身,背对着那边,只当没看见,高声讲解起来。

  点燃的线香转眼没了一半,朝阳升起,将叶脉上的雾水蒸发,只留下浅浅的印记。

  明亮的光从门中挤入,成束落在小道士的衣角,那人一动不动,就这样坐着睡了一早上。

  直到讲解的声音停下,杂乱的说话声响起,玄妙观的早课终于结束,众人开始收拾东西,准备去吃早饭。

  钟觉予身份特殊,自然不需要做这些琐事,一下课就和观长离开,往食堂中去,坐着餐桌前,早饭都吃了一半,也没瞧见那个昏昏欲睡的清月道长。

  她眉头稍皱,等吃完之后寻到之前在殿中、与洛月卿位置相近的小道士。

  那人说:“她好像很困的样子,一下早课就回去了。”

  于是,钟觉予特意去后厨寻了饭盒,装了些许早饭,顺手放到洛月卿门口。

  而后一整个午间过去,旁边院子都没有传出任何声响。

  此时的日光炽热,穿过纸糊的格窗,落在铺了宣纸的桌面,宣纸上的墨汁未干,最后一笔许久才落下,不像之前的果断。

  钟觉予放下笔,沉默地看着格窗。

  洛月卿不知这人的纠结,外袍被随意丢在一边,整个人都蜷缩在被褥里,苍白面色透着不自然的潮红。

  原身因幼时掉水的缘故,身子一直不大好,这作息一乱,又在晚上早晨都受了寒,回到房间后就昏睡过去。

  许是难受极了,洛月卿眉头紧锁,额头冒出细碎的汗,呼吸也变得沉重。

  片刻之后,小院的门终于被敲响,外头的人先是等了一会,见里头一直没有声音才推门进入。

  床上的人未被吵醒,只是扯了扯身上的被子,试图掀开。

  而后就有人将她拦住,又将被子盖了回去。洛月卿似有所感,努力掀开眼皮,却只是无力挣扎,半睡半醒间,感受到有人用手背贴到她额头。

  洛月卿正发热得难受,浑身都是汗,平日觉得温热的体温都变得清凉,无意识地往对方掌心蹭,发出含糊的满足声。

  床边的人似停顿了下,没有第一时间收回,眼眸沉沉地瞧着她。

  “清月道长?”

  洛月卿想要回答却陷入难捱的昏沉中,只能感受到对方像是离开了一会儿,然后就有好几人一起过来,中间有一老者伸手搭在她手腕,继而就是压低的对话声。

  她就这样醒醒睡睡,额头的湿布换了又换,温度终于逐渐消退。

  “水……”再醒来是因为干涩的喉咙。

  沙哑而微弱的声音又一次响起。

  坐在旁边的人赶

  忙起身,拿着水杯走到床边,温声唤道:“清月道长。”

  洛月卿终于睁开眼,润黑眼眸没了之前的神采,迷迷糊糊又喊了一声:“水。”

  钟觉予便单手穿过她后脖颈,将她抱在怀中,将水杯递到她唇边。

  洛月卿虚弱,任由她摆弄,直到碰到水,才勉强张嘴。

  刚开始还需要钟觉予帮忙,小口小口地抿,后头喝急了,就抓住对方握杯的手,大口吞咽。

  “慢些,没有人和你抢……”钟觉予只好出声劝道。

  可那人却不肯听话,直到水从嘴角滑落往下,染湿了薄衣。

  杯子里的水很快见底,洛月卿松开手,呛得咳嗽两声。

  钟觉予依旧抱着她,低声又道:“还要吗?”

  半躺在她怀里的洛月卿摇了摇脑袋,凌乱发丝扫过对方脖颈,过分红润的唇染了水光,微微吸着气。

  钟觉予偏过头,视线落在地板,等她彻底缓过来。

  “我怎么了?”被水润过的嗓子不再沙哑,但依旧微弱如小猫。

  她自问自答道:“着凉了?”

  钟觉予点了点头,回道:“大夫已经来看过了,给你开了几副药。”

  人还没有彻底清醒,就先皱起脸,露出苦兮兮的表情,殃殃道:“我不想喝。”

  钟觉予只道:“已经煎好了。”

  不给洛月卿半点拒绝的机会。

  怀里人顿时哼哼两声,抱怨道:“讨厌生病。”

  “那就多注意,冷了就加衣,”钟觉予有些无奈,昨晚脱衣服的人是她,生病的却是洛月卿,分明已经披了外袍,也没在室外待多久,居然还是受了凉。

  怀里的人不回应她,又窝在她怀里躺了一会,半天才憋出一句:“不想喝药。”

  原来是自己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,然后失败得一塌糊涂。

  钟觉予久居军中,身边都是果敢坚毅的人,别说喝药了,哪怕一刀砍下来,眼睛也不见眨一下。

  她垂眼,看着面色苍白的病弱小猫,最后还是没能把军营的那一套搬出来,只柔声道:“听话。”

  洛月卿生自己的闷气,一下子埋头进她怀里,很顺手地环住对方的腰,然后重重一声叹气。

  好像生病在喝药面前,根本算不了什么。

  钟觉予先是一僵,继而才慢慢放松,让对方靠得更舒服些。

  结果那家伙居然冒出一句:“你今天怎么没有裹胸?”

  钟觉予:“……”

  “裹胸对身体不好,若没有必要,还是少裹,”怀里的家伙闷闷补充,好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放浪的话语。

  长公主殿下停顿了下,凤瞳中的情绪纠结,最后想起洛月卿还在生病,抬起手轻轻拍下,只道:“骑马时不方便。”

  她之前从豫州赶回来,一路匆匆,却连皇宫门口都没进去,继而就来到玄妙观,与观长客套了一整天,哪有时间解开。

  洛月卿就点了点头,又闷闷道:“我是不是又麻烦你了。”

  分不清谁才是那个反派,明明是自己该攻略对方,却被对方贴心照顾,洛月卿仔细想了想,觉得自己反而更有成为反派的潜力,比如世家背景、虚弱身体、才认识一天就骗得公主屈身照顾。

  钟觉予哑然失笑,宽慰道:“要不是我让你过来,你也不会着凉。”

  洛月卿摇头:“那我也要出门找药。”

  钟觉予便道:“如果你实在愧疚,就好好吃药。”

  听到这话,洛月卿停顿一瞬,直接从钟觉予怀里弹出,把被子一裹就哀嚎道:“不想吃药。”

  中药又苦又多,怎么喝都喝不完,简直是要了她的命。

  旁边的人抚平杂乱衣领,只道:“我去给你端药。”

  话音落下,洛月卿又是一声嚎,这药还没有喝,就感觉精神了大半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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